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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一章.又堵人家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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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得前世有個笑話,日本人,中國人,美國人一起被土著抓住,要打板子,不過可以墊東西抗打,美國人墊了三個墊子,結果打到一半打漏了,挨了五十板子,日本人一看,墊了六個墊子,一下沒挨到,就一張臭嘴,到處誇耀他日本人的模仿學習能力。

結果中國人最霸氣很牛逼的一伸大拇指:“把日本人給爺墊上!”

日本人最後被打成啥鳥樣毛玨不知道,不過他們這模仿能力,毛玨算是佩服了,上次他修的土城,這次是一模一樣,一層一層的擋在那兒,把個長崎半島的菊花後部給保護的跟七度空間那般,風雨不透。

在土城上面,他們還修了木坪,就像是一條很長的涼亭那樣的木頭建築,上面是三角形的毛玨房蓋避雨擋箭,前面半人高的木頭板子也是擋箭擋槍,就留下個幾厘米寬的設計孔,把鐵炮架在這兒。

要是步兵攻城,還真是如狗咬刺猬,無從下口,可惜,這些倭人是根本沒吸取昨個伊岐島的教訓,毛玨會蟻附攻城?一公裏外是直接大炮往死了轟。

再一次,艦隊圍成個摩比斯環,船走炮不停,仿佛炮彈不花錢那樣,照著岸上倭人土城就是個拍,就看那岸上的五米高的木樓上面,一員倭人大將還在那兒揮舞著倭刀嗷嗷直叫,可一個炮彈打上去,哢嚓一聲木樓就塌了,眼看著那倭人拖著長音消失在了視線中。

結實的硬木坪也不知道花了多少心血,擋箭一等一的,擋炮彈?就嘩啦一聲聽響,炮彈跟冰雹那樣劈劈啪啪打在海岸線上,那土墻也跟冰雹裏呲出來的玻璃那樣,一個茬一個茬的掉,最後整個崩了開,前二三十分鐘倭人還努力的擠人上墻,三十分鐘以後,墻上就徹底見不到人了,沒辦法,所有木坪都被崩了個精光,跟沒牙老太太一般,根本待不住人。

一千多門重炮轟擊不過幾百米的城墻,效果是不要不要的,早晨七點開始進攻,轟擊到上午十點左右,其實倭軍已經全險後撤,可以發動進了,然而毛玨卻仿佛強迫癥發作那樣,一直轟到了下午一點左右,倭人三米的土墻就剩下半米左右的土堆,幾乎是徹底塌方,一上午轉了不知道多少圈兒的毛玨艦隊可算是停了下來,轉的發暈的水手拉著船舵向後面撤去,有著加厚甲板,裝載火炮最少的三級風帆戰列艦換到了頭排,開始撤滿了風帆。

中午吃的飽飽的,還睡了一小覺的四個團以及同樣數量輔助軍團在軍鼓中聚集在了甲板上。

這個時間段海風雖然不盛,可是一面十五只船槳也足夠支撐這種三十米運兵艦以沖刺速度進發了,帶著硝煙的海風呼嘯著吹拂在臉上,頭一次上陣的新兵緊張的監察著槍火一遍又一遍,已經搏殺過幾次的軍官則是叼著煙享受那般向外吐著煙圈。

船頭,沈戎則是癡迷那樣的用鹿皮擦拭著他的軍刀,名貴而堅韌的鑌鐵軍刀在他的擦拭中愈發的明亮。

當初他一個逃離衛所的小軍官,做夢也沒想到居然能有今天,而且在毛玨手下,這軍官當的比以前在東江當了十年的百戶都刺激,都有滋有味,雖然現在軍官也得訓練,而且毛玨折騰起人來比別人還狠的多,可如今的日子才充實,有著建功立業的熱血,不像當初,每天混吃等死混日子,這才像是活著。

雖然不是打的建奴,時人對倭寇也沒有後人那般深惡痛絕的仇恨,可倭國畢竟與大明大戰過,而且刀上生風,臉上濺血,縱橫於異國,哪個熱血軍人不向往。

砰的一聲,船底兒猛地擱在了淺灘上,兩個登陸梯子旋即被甩在了前甲板兩側,身體隨之劇烈震動了下,下一秒,沈戎卻仿佛活過來那樣,猛地向前揮舞出了軍刀。

“將爺在後面看著咱們!東江在看著咱們!為了將爺,為了父老鄉親,進攻!”

甲板,沸騰了。

戰爭,男人的游戲!這一刻,所有人,不管是久經戰火的老兵,還是剛剛挺過半年新軍訓練,第一次上戰場的菜鳥,都沈浸在了一種叫戰爭熱忱的情緒中,沸騰了那樣,沖下甲板。

灘塗到廢墟也有十幾米,兵船登陸的時間,撤退以躲避炮火的倭軍也重新逼近了被摧毀的防禦設施,足足上萬,當吶喊著的東江軍沖上倒塌的矮墻時候,背後掛著三個藩國頸旗,密密麻麻晃悠著的倭人武士也是沖到了土墻後十幾米處。

“發爺!”

東江怪異的開火命令中,前排的列兵平端著火銃扣動了扳機,炒豆子那樣的槍聲中,一大片的青煙彌漫在了半空中,第二次長崎之戰就此進入白熱化。

不得不說,這個時代職業士兵,東方的確是首推日本,長時間的歷史文化沈澱,到了德川幕府已經成為了最穩定的制度,和中國的書生士族那樣,武士作為職業士兵成為了統治階層,職業就是戰爭與殺人。

要是四年前的東江軍,如此碰撞,此時也得崩潰了,火銃手幾乎沒有肉搏能力,就算戚家軍也得出個刀牌手來保護,一陣槍火射擊,打倒了前面一二百個倭人之後,毫無近戰能力的火銃手面對倭人武士的太刀打刀,就只有被屠殺一條途徑了。

薩爾滸,廣寧,大淩河無不是如此潰敗的。

可火銃手的地位,就被一把小小的刺刀給改變了,一陣槍火壓制之後,眼睛猩紅的倭人武士沖到身邊時候,發現自己面對的是同樣端著刺刀寫意作戰的東江武士。

血腥而又激動人心的近身白刃戰又是就此展開。

戰鬥力上,這些海外大島上的職業士兵又遭遇了第二個致命打擊。

的確,尚武精神貫徹了這個海外蠻民的骨子裏,需要時候,就算武家女人也得上陣,被稱為姬武士,武士在整個社會階層中也占據著舉足輕重的位置,可武士的一天,和後世近現代步兵也是截然不同的。

每天早晨四點到八點,武士已經起床,習武,訓練自己的劍法與槍術,然而武士作為一個社會統治階層,獨立性卻是很強的,大多是個人磨煉自己的技藝,少數是在道館劍館之中群練,個人勇武被強調到極致,卻是缺乏幾分集體的配合,而且這幾個小時,武士也不是全都習武,還會盤腿兒打坐,訓練“查克拉”,也就是冥想,禪武結合,是倭人武士的一大特點。

接著一個小時,是正冠梳洗,作為儒家文化圈兒內一員,武士也的貫徹儒家的道德精神。

剩下的時間,武士這是要履行他們的本職工作,負責巡城維護治安的上街巡邏,到公府充當官吏的去辦公,一直到晚上,則是回去睡大覺,少食有追求的武士則是讀讀書。

而東江軍!早五點起來已經開始了早操體能訓練,上午練習軍姿服從,隊列戰陣,下午則是刺殺射擊,格鬥博弈,而且每一項訓練,都強調集體!

維護治安都算是不務正業,被交給了由地方衛所所組成的巡邏隊來執行,訓練量上,東江比武士們多了兩倍還多,整個東江鎮親兵團的職業技術,就是殺人!

夥食上,這個時代就算是武士也是貧瘠的可以,早餐是滿碗的米飯,味增湯或者其他湯類,鹹菜,中午才能有一點魚肉或者幹貝,也是少的可以。

東江軍吃的啥?多數時間也是米飯饅頭伴隨著一部分粗糧,幾乎每一餐都有魚有肉有蛋,早飯還強制喝牛奶,山東平亂時候,經常有人嫉妒的嘀咕著,給毛大帥當兵,不要餉銀都行,吃的比地主都好!

這種高投入,也是高回報的!體質上,東江軍也比倭人強上太多。

於是上一次長崎之戰中被倭人稱呼為雨夜沖鋒的手撕鬼子一幕,在這次長崎之戰又是上演了!

“八嘎!”

嘴下面留著的小胡子都因為氣憤而昂起,久經訓練的倭刀猶如閃電那樣猛地砍向眼前的明軍強盜,這幾乎是這個島津家劍豪這輩子最完美的一刀了。

可惜,對手的反應速度比他這個聞名的劍豪還要快,刺刀下橫,已經在砍到肉體之上時候格擋了下來,咣的一聲,武士刀與鋼槍迸發出激烈的火花。

沒有機會再揮第二刀了,刺刀筆直攻擊,需要的揮舞距離更小,隊友防禦時候,另一把刺刀閃電那樣快捷而熟稔的刺進他的咽喉,旋即收回,三角形的傷口噴湧著鮮血,著名的島津劍豪癱軟著倒在了地上,他已經在東江武士的關註名單上被除名了。

這位島津劍豪身旁,他的同僚則是幸運的多,在三把刺刀夾擊之下驚險的躲過,狠狠一刀劈砍在了那個東江武士肩膀上,然而,刀鋒入肉,鮮血飛濺的快感卻沒有傳來,反倒是冰冷的咣當一聲。

在漢朝,唐朝,不管演繹裏,文學作品裏,環首刀,勾鑲,長劍,長戟這些兵器流行,可到了宋元士氣,不管是演義還是歷史,戰爭的主角卻又變成了錘子,骨朵,狼牙棒等等重兵器,重弩也替代弓箭唱了主角,如宋軍的神臂弓,岳家軍八大錘,第一錘就是小將軍岳雲,擂鼓甕金錘!

這原因,就是盔甲的改良,宋軍步人甲,重幾十斤,數千枚甲片組成,防禦力驚人,西夏的痦子甲,一片甲片反覆捶打,一兩厘米厚的甲片最後只剩下五分之一,更是刀砍不破,槍刺不透,後世曾有冷兵器專家做過實驗,神臂弓也沒有射透痦子甲。

毛玨就是這樣古盔甲愛好者,東江的制式棉甲,內鑲嵌的鋼甲片同樣是在重錘子下生生冷鍛到只有原來五分之一的厚度,對刀刃的防禦力同樣到不講道理程度。

至於倭國,太缺乏金屬,他們的盔甲不是竹制就是皮制,日本堅定刀的好壞,就是來砍甲,砍斷一副稱呼一胴,砍斷幾副則稱幾胴。

可就算是七胴刀,你拿到東江冷鍛鋼甲前試試?一副就讓你崩刃!

別看東江軍只有倭軍三分之一,質量上卻是碾壓的,稱呼薅著脖領子大嘴巴子呼上也不足為過,整齊的刺刀叢林白刀子進紅刀子出,戰線一開始就是向後壓的,一排排的倭軍武士不甘心的倒在戰線上,一擊斃命,東江武士比他們更擅長。

不斷有東江的哨從土墻上攀爬過來,投入戰場之前,他們肯定是舉著火銃放一槍,那些向前擁擠的倭軍武士還沒等投入絕命一擊,已經是猶如胸口遭遇重拳,猛地向後倒飛去,胸口爆開個拳頭大小的血窟窿。

當然,冷兵器作戰,東江也不可能無傷,從後面打來的倭人鐵炮,頭上射過來的箭矢,格鬥中的刀傷,鐵義軍也有減員,可這比例,太懸殊了!

格鬥進行到了足足半個小時,倭軍已經被壓出去七十多米了,屍體狼藉的丟了一地,人數眾多的倭軍反倒是成了絕望卻堅韌奮戰的一方,可此時,東江軍也沒心思和倭人公平決鬥了,有了足夠空間,後面的重武器也被推到了戰場前線。

忽然間,哨子聲響起,前沿還正在刺刀見紅的東江軍忽然停止了步伐,一下子反而向後縮了去,錯愕中後退的倭軍武士一時間也沒有反應過來,去追擊,發楞的幾秒鐘功夫,倒塌的土墻頭,一根根黑色的炮管森然的出現在他們演練。

毛玨已經淘汰了虎蹲炮,取而代之的是一米多長,類似美國獨立戰爭時候三磅炮到六磅炮那樣,追求的就是威力。

小榴霰彈也有十二顆霰彈,大輪子的野戰炮每個團八門,四個團就是三十二門,三百八十四顆霰彈伴隨著列隊射擊,上千顆鉛彈從鐵義軍槍火中一起射出,短時間內,三個藩的武士軍團簡直變成了患脫發病的禿頭,左禿一塊右禿一塊,一瞬間帶來的巨量傷亡,也成了壓倒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就算是士氣高昂如這九州三強藩的精悍武士軍團,也像上一次那樣崩潰了,旗本都驚慌的叫嚷了起來,黑珍珠號毛玨的望遠鏡中,岸上灰色,黃色,白色的倭軍迅速消散出去,消失在演練中。

長崎城的大門口,再一次落入了毛玨的手裏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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